他永远也忘不了乱民冲进窦家的一刻,高高在上的豪族顷刻间烟消云散,祖父把他推进暗室前,那张老迈的脸上全是纵横的泪水,对他说:“窦燕山,你是我窦家的下任家主,窦家的血脉需要你去延续,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许出来。”
窦燕山是得意的,他小看了云烨这个妖孽,对于让后世所有中国人痛彻心扉的鸦片,云烨有着足够的认知,这个恶魔一旦被释放,就会遗祸无穷。
青年人握紧了双拳,重重的砸在树干上,没有人比他更加的盼望计划得以成功。
初春的日子里天气虽然转暖,但是寒气依然没有散尽,在这个还是穿夹袄的天气里,唐俭汗流浃背,面色苍白,如果真的如同云烨所说,唐家满门两百六十余口休想有一个能活。
“郎君多虑了,那些该死的土人,都是些愚蠢之辈,郎君略施小计就让他们自入彀中,那无忧草来自遥远的番邦,在胡人中间也是极为罕有之物,老奴就不信在长安还有谁可以认识这东西,且知道它的来龙去脉,无忧草膏,也是近年才被一个巫医首次发现,我窦家商队这回走的远了些,才由波斯人那里得到这些,实在是想不出还有谁能比窦家走的更远。”
“云侯此时不是开玩的时候,这件事情也不是可以拿来开玩笑的事情,果真如此?”唐俭再一次向云烨求证。
青年人却并没有喜色,抬头看着天,对周大福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但愿这回能够成功。”
“你看,我已经开始嚣张的叫你老唐了,你还以为我在胡说八道,对了,把明月玦送过来的时候不要让别人知道,还有这件事是公主发现的和我无关,你砍蒙查脑袋的时候记得叫我来参观。”云烨歪躺在矮榻上一只手支着下巴对唐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