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谏之连忙躬身致谢,他如今已是穷顿不堪,昨日中午到现在粒米未沾,听了管事的话,自然正中下怀,如何能不欢喜。
蒔莳平时的话很少,但是很有见地,见高阳一付欠揍的样子,也不和她计较,见小武不停地揉搓胳膊,就把她的衣袖撩起来看,只见上面蹭掉了好大一块油皮,就从自己的小包里拿出一卷子纱布,薄薄的包了一层,家里的几个小丫头受伤是家常便饭,所以这些东西她一直都是随身携带的。
书院管事笑呵呵的接过张谏之的文书和准考证一一核对过之后,一个胖管事笑着说:“小相公好本事,名字居然在第四榜,了不得,将来一定是我大唐的肱骨重臣啊,看小相公穿着简陋,想来家中一定不甚宽裕,这样吧,你可以先把书院的衣袍穿走,呵呵,我也是穷苦人出身,锦衣不还乡,那人还活个什么劲,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申请衣袍,如果管事在的话,说不定能给你申请一点铜圆,回去了几桌酒饭还是要请乡邻们吃的。“
小武放下袖子对高阳说:“你完蛋了,蒔莳姐姐是你嫂子,你也敢出口无状?蒔莳姐,把杨妃娘娘给你的玉佩拿出来,要她给你赔罪。”
顾不得旁人惊讶的目光,张谏之从人群里挤了出来,来到书院报名的地方,恭恭敬敬的对负责报名的管事说:“两位先生,学生就是京兆张谏之,这是我的准考证,请先生为我报名。“
“胡说,黯哥哥才不会娶你,最多当一个侧妃,敢叫我给你赔罪,武媚,你不要欺人太甚。“高阳就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跳的三尺高,没有半点公主的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