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不是正和了您的意思?您不知道啊,妾身前些天去了一趟长安,那个脏哟,马车的棚子上走一趟回来,就有薄薄的一层煤灰,您是长安留守,也不知道管管,整天躲在家里不出门,算怎么回事啊。”
如果是别人死到临头了,云烨无论如何都会悲哀一下,但是到了何邵这里悲剧也会被他弄出喜剧的效果来,一个享尽人间富贵的家伙,竟然说自己死不瞑目,这句话太具有喜剧效果了,云烨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该悲痛还是该发笑。
‘长安已经和白玉京有六成的相似之处了。”云烨笑眯眯的和辛月下着围棋,本来想打赌脱衣服的,被辛月狠狠地啐了一口,所以只能说闲话。
“临死前才发现我这辈子做的错事太多了,两年前有一个叫做元嘉的人,他拿着自己的文稿来找我,希望我能够帮着他将这本书付梓,因为是官员,我就 接见了,匆匆的浏览了一下他的书稿,猛然间发现他书里的每一个字,都说到我的心坎里去了,我想将他的学说发扬光大,如今到了最紧要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死到临头了。”
这让云烨想起后世的一些大城市,历史对他来说是重演了,对别人来说却是最艰难的时刻。现在没有富人愿意在冬天住进长安,这已经是一个潮流,从皇家到富商都不例外。
云烨皱着眉头说道:“你刊印的那本《四民论》我看过,整部书确实是一本好书,发人深省,但是于我何干,我的身份是士人,是勋贵,我不可能背叛自己的阶级去帮助你,所以要我帮忙的话你还是免开尊口为好。”
所以在很短的时间里,有钱人开始住到城外去了,只有那些没有办法的人才会安心的住在城里,诺大的长安城正在变成一个奇怪的地方,每一天早上,方便的公共马车就会穿行在大街小巷,不断地将人放下来,然后接着亡命的继续奔跑。
“你不合适,我早就知道,自然不会要你去推动这件事,我只是请求您,在适当的时候装着看不见,听不着就好,剩下的事情我已经安排的非常合适了。”
迁出人口似乎是一个可行的办法,但是,尽管官府开出了最优厚的条件,长安人依旧不愿意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