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耕不解道:“上驷对上驷都不一定胜,这样一来不是必败么?”
和卫国一样,郑人也是客军,他们虽然有奸猾的名声,风格却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比方说当年晋楚两国谁出的价码高,郑国就依附谁,楚国愿意割让汝北之地,楚共王又在鄢陵之战里付出了一只眼睛的代价,所以郑国纵使处境艰难也始终留在楚盟内,直到被晋国打残才不得已降晋。
“然,但他们还用上驷对付我的中驷,用中驷对付我的下驷,于是乎三战两胜,赢得了赌注。”
他领兵二十载,平盗寇,灭许国,击退鲁国阳虎入侵,去年的战争里隔着大河以游氏族兵牵制晋国韩氏、知氏之兵。为了郑国社稷,也为了游氏延续而东奔西走。
司马耕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但彼辈投机取巧,子泰输的倒是冤枉。”
“苟利社稷,死生以之!”
赵无恤笑道:“我虽然输了赌局,却赢得了一个思路。”
游速已经年近五旬,早已经不是当年郑子产手下那个年轻的佐吏了,他是郑国次卿,是游氏宗主,地位高贵,仅次于执政,但子产和父亲的教诲他却一一牢记。
他手里的马鞭指向已经归位的敌军左翼:“卫人是客军,本来就没有斗志,如今尚未开战,主帅就被吾等俘获,更是士气大降,随时都会崩溃。纵有部分宋国叛军为后拒亦枉然,这是敌军最脆弱的部分,是为下驷。”
幸好还有游速这座中流砥柱。
他又指向了正在徐徐展开的敌军右翼:“宋国萧邑兵为右翼,这支军队是乐大心的嫡系,战力不弱,但比起郑军来说亦不如,是为中驷。”
宋国的公子地、公子辰大急,连忙过去弹压,却一时间无法控制局面,眼见卫人就要未战先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