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魏氏即便运盐去西鲁,也混不到雪中送炭的人情,顶多是锦上添花。
“阿行糊涂,如今赵氏挟大胜之威,其势方强,怎能断然拒绝,使得赵氏怨恨于我?”
令狐博想借此机会让赵氏欠下人情债的心思顿时就凉了下去,又一个浪头打来,船只再度摇晃不停,他胃中一阵翻腾,趴在栏杆上迎风吐了个痛快……
“不可不可。”令狐博连忙挥手制止了吕行的话。
一边吐,他还一面想着:“端木赐真是货殖的奇才啊,真不知道赵无恤是怎么在市肆里找到此人的,若能为世子所用,那该多好!”
就在这时,善射的武夫吕行进言道:“既然家主让世子自行抉择,那不如拒绝赵氏的请求,让赵无恤乏盐,叫他手下的赵武卒全身无力,连箭都射不准,何如!”
……
听闻父亲将这重要的贸易交给自己处理,魏驹感动之余,也羞愧难当。如今知赵两强对立,太行以东战火未熄,正是自己为宗族谋求壮大的时候,怎能因为成就不如赵无恤而自暴自弃呢?
至此,远在安邑盐池边的魏驹也知道了此事,在派人去约束那些大夫的同时,也在感慨子贡之才。
“如今赵氏方强,下军将不好推脱,便以货殖之事交由世子来处理为由,将彼辈打发到此了。”
他想起了一个在当地流传许久的故事。
“我父的意思是什么?”
骥,是千里马,它埋没于安邑的马厩中不为人所知,等到老了,就拉着装盐的辎车从盐池攀爬太行山。它的蹄子僵直了,膝盖折断了,尾巴被尿液浸湿,皮肤也开始溃烂,口水滴滴答答洒到了地上,汗水满身流淌。被鞭打着爬到羊肠坂的中间,骥再也上不去了,卧地喘息不已。
“肯定是因为西鲁缺盐,赵子泰向中军佐求救,赵氏自产的盐业只是勉强够用,所以便将主意打到了解池上!”令狐博平日接触国外和货殖事务较多,对二月份开始的齐国禁盐策知之甚详,一下子便料定这些盐的流向必然是鲁国一带。
秦穆公的伯乐刚好路过,他远远看到了骥,惊为天人。
今年是怎么了?赵氏怎么对盐的需求突然提高了如此之多。
“这是千里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