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赵国和鲁国,如今赵无恤公布法令而实行赏罚,有功无功分别对待。于是赵鲁的士人百姓听说打仗,跺脚赤膊,迎着利刃,踏着炭火,上前拼死者比比皆是,加上人口众多,储备也比吴国多,纵然吴军能逞一时之勇,最后也会落得个败亡的下场。现在的吴国,好似一条乱咬人的疯狗,将要倒下的大树,我乃鲁人而非吴人,既然已苦苦相劝夫差他却不听,那还不如帮他败亡得更快些!”
叔孙辄一愣,问道:“莫非弗扰依然觉得,吴国没有胜算?”
叔孙辄听得目瞪口呆,感情公山不狃还有这种心思啊。
公山不狃又抿了口酒,不冷不热地回答道:“此役之后,能保住这条性命,我便满足了。”
他愣了半晌才结结巴巴地说道:“弗扰……莫非你已通赵?”
六月中旬,正值赵吴主力在宋国对峙之际,一万吴兵乘着夜色从沛邑出发,剑指鲁国。坐在戎车上,望着吴国甲兵那整齐的步伐,叔孙辄没来由多了一些信心,他一路上不断畅想胜利之后夫差会给他何等赏赐,同时还问公山不狃道:“事成之后,弗扰想要什么,费邑么?”
公山不狃哈哈大笑:“阳虎倒是给我写过信,大肆吹嘘赵国必然称霸中原,这头老虎归顺赵氏后却成了病猫,甘心于当一个郡司马,当年窃国之贼的豪迈哪去了?我虽然是败军之将,丧家之犬,却还有几分傲骨,没兴趣效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