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乞眼前一亮,拊掌赞道:“此计甚妙,到时候赵无恤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放弃攻击帝丘,要么放弃刚夺到手的邯郸!若是前者,等他们回师时,吾等既可退入中行氏领地,也能渡河归齐。若是后者,则河北非赵氏所有!”
本来他想着,等事不可为时,要劝卫侯与赵氏讲和,然而没想到的是,赵无恤却蛮不讲理地把这个可能堵死了。
“然,待小子发兵后,父亲还可以向齐侯为陈氏邀功,同时给国、高压力,接着怂恿齐侯在小子渡河攻邯郸时,带着齐军主力来拖住赵无恤,让他攻卫亦不能,回师也不成。”
在王孙贾看来,卫侯孤注一掷开始这场战争本来就不明智,当范、中行还在时,卫国还可以尽情去收复失地,可眨眼间,这两家竟灰飞烟灭,本来觉得很远的赵氏却渡河来攻了!这一下子,卫国像是大河退潮时困在濮上的小鱼,落入了赵无恤的渔网中,越挣扎越紧!
陈乞看着多智的儿子很是欣慰:“如此一来,我父子期待已久的齐赵鏖战,就要在桑间濮上开始了……”
接过那份染着鲜血的告急信件后,王孙贾本来就阴沉的情绪,在阅读简牍上那些干燥乏味却蕴含重要信息的文字时变得更加糟糕。近半个月来,每天传车送来的都是坏消息。
陈恒的野心却比父亲更大,他嘴角露出了一丝阴险的笑:“不止如此,那样的话,若齐赵在卫国两败俱伤,陈氏不但可以削弱公室,还能全取太行以东!到时候即便窃齐不成,像赵氏一般在大河两岸独立为邦国,又未尝不可?”
“城外又有什么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