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虎是三人中意志最为坚定的人,秦军也是联军的中坚,他也同意突围,既然他拍了板,三军便想要再尝试一次。
还不等赵无恤说完,他便见那使者面露难色,知道他是做不了主的,便停了话头。
可笑的是,这是他们第一次鼓起勇气在河东与赵军正面会战,之前两个月,一直在撤退和逃窜中被动挨打。
“你回去告知大庶长,秦国若是不想打,也可以,但要以投降形式,让河东的秦军放下武器,跪着出营向我请降,其生死一律由我决定……”
商定之后,四月二十九日傍晚时分,魏军所在的营帐……
“河西本就是晋国不可侵犯的领地,现在已被我骑兵控制大半,我若想要自己去取便是,何必还要秦人给?”这个条件远远无法满足赵无恤的胃口。
昨夜逃跑的人依旧不少,但势头勉强被遏制了,为了振奋士气,魏驹杀了自己的驷马,给亲卫的魏武卒们熬制了一大釜肉汤,军中十余匹受伤的战马也杀了,又宰了几只驼辎重的驴,犒赏一下将士们。他军中的士兵们,别说肉味,许多人有十余天没有吃过一顿饱饭,闻着肉汤诱人的香味,连魏氏的家司马都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
“困兽犹斗,秦军仍有数万,背靠大河拼死一搏,于君何益?”那使者苦苦哀求道:“若上卿放秦军将士一条生路,秦国愿意归还河西,重修秦晋之好,永不再犯晋国!”
同一时刻,秦军、郑军营地也在发生同样的事情,仿佛是盗跖破釜沉舟,三军也面临绝境,秦国人喝完最后一滴酒后摔了仅剩的陶碗,郑军那边则是缅怀了五千在洛水河畔被当做牲畜屠杀的亲友同乡,一时间人人哭泣,复仇的欲望战胜了腹中的饥饿。
赵无恤笑道:“可这时候打与不打,已经不是秦人能说了算,战争的主动权,早已掌握在赵氏手中!若还有几分血性,便接了我的战书,若是没有,早点投降便可,不必再玩什么议和、请平!”
何况三位主帅都谎称,秦国渭南有大军来救援,来自楚国的援兵也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