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画面,则定格在棠邑人专诸身上。
谁料那越女见众人斗剑,竟似看到什么有趣的事一般,停住竹竿,在河中细看,正值勾践遇险,在旁苦撑的范蠡便用越语大声呼救,越女便撑杆鱼跃登岸,从腰间拔出一把剑来……
与人斗殴时,专诸一怒能夺万人之气,无人敢挡。然而其妻子掐着腰出来,随便喊了一声,专诸就从大丈夫变成了小男人,乖乖跟在老婆身后回家了。
越人剪发文身,烂然成章以像龙蛇,常年光着脚在山林里走动,如履平地,越地女子皆是如此打扮,并不足为奇。那越女突然从河上出现,起初众剑客并未在意,只当她是在河上摆渡捕鱼的漂妇,若是识相,快些往下游离开,就饶她不死。
当伍子胥问起他为何如此怕老婆时,专诸大笑道:“夫屈一人之下,必伸万人之上!”
“然,是一纹面、披发、跣足、穿鸱夷皮裳的越国女子……”
但专诸没机会完成这种志向,那个彗星袭来的夜晚,他请伍子胥照顾他的妻儿后,毅然迈步,端着炙鱼朝王僚的筵席走去。伍子胥看过事后的场面,这位八尺大汉是整个筵席的中心,他手持鱼肠剑,破甲七札,直达脊背,王僚当场毙命,而专诸也被数十把剑刺死。
“女子?”伍子胥鹰眉紧锁。
伍子胥,他这个人仿佛被诅咒了一般,走到哪里,哪里就有流血冲突,哪里就有牺牲,他的“弃小义,雪大耻,名垂於後世”之下,踩着累累白骨……
其中一人朝伍子胥稽首道:“一如相邦所料,勾践车马护卫不多,至三津渡,吴宫甲士已归,越人未到。吾等突然暴起,连杀其护卫数人,眼见就要将勾践围杀,将范蠡擒下,却有一女子突然从河上乘筏登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