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鞅之前已经接到了家臣傅叟的通报,经过数十名工匠在成乡长达半个多月的学习和仿制,下宫也已经建起了数座畜力磨坊,逐步开磨麦粉,以供应赵氏府邸所需。
原本,按照子贡的设想,打赢这场因为范氏之贾卷入麦粉市场,而引发的货殖战争,其实并非难事。但以一乡之力,敌对范氏整个匠作坊,自然是不可能的,必须借助无恤背后的力量,下宫!
所以,只需要他一块符令,便可以让下宫府库和周边乡邑将麦粉集中起来,全面开工,每日能产三百石以上,远超范氏的匠作坊!到时候,除了牛马市外,赵氏又多了一项能够积蓄粟米钱帛的行当。
到了当日晚些时候,依然是下宫侧殿,赵鞅和无恤父子相对,一坐于案后,一站于案前,赵鞅面有愠色,赵无恤则只能尴尬地笑笑。
赵鞅这才赞叹不已,爱才之心顿起,提出了欲征辟子贡为赵氏家臣的打算。他一出手,就是当年计侨,王孙期那一级别的职位,还可以让子贡住在最上等门客的居室中,位比中士,食有肉,行有车。
“孔丘之徒?就是那个在曲阜私立学舍沽名钓誉,收徒三百广布党羽,还曾于十多年前诽谤余铸刑鼎,妄言我晋国将亡的鲁人孔丘?”
这些思虑只是一瞬之间,子贡向面前颇有些焦虑的无恤恭恭敬敬地一拜,将自己的决定告知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