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侯午心里依然有几分惧怕,毕竟从侯马之盟被劫后,他的胆子就吓没了,此刻喃喃说道:“满朝大夫均是晋国旧封,然赵氏专权后,竟无一人能救国难,寡人纵然写了血书,又要如何带出去,带给魏卿,让天下人知道呢?”
“密诏,就在他身上!”
太子凿小心翼翼地将这份在他看来重达千钧的血书举起,激动地对晋侯说道:“父亲,只要此诏书带出去,交到魏卿手里公诸于众,晋国的忠臣们一定会群起响应,共同颠覆赵无恤的残暴统治的!”
心狠手辣的石乞骑马走了过来,盯着那故作镇定的信使,他一身旧衣,皂衣小帽,也没胡子,看上去无甚异常。
写完之后,他又取来国君大印,呵气后重重盖在帛书上,顿时,一份血写的诏书便完成了。
“解下衣冠。”
晋侯午擦了擦泪,点了点头后,又挤了挤指尖,让更多的血流出来,继续写道:“寡人夙夜忧思,恐晋国将危。幸而疾风知劲草,板荡识忠臣,魏氏乃国之重臣,魏武子从先君文公周游列国,忠心耿耿,其后魏庄子、魏献子、魏襄子,无不是晋国的肱骨之臣。魏卿驹当继承祖志,念唐叔虞创业之艰难,纠合忠义两全之烈士,引领友邦秦、齐、郑,高举勤君大旗,殄灭赵氏,复安社稷,则祖宗社稷幸甚,晋国百姓幸甚!破指洒血,书诏付卿,再四慎之,勿负寡人之意。二十三年春二月诏……”
那信使大惊,迟延不解,石乞便呵叱左右道:“替他统统脱下来!”
“你说的不错,这是吾等最后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