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恤的主帅大纛已经抵达壁垒之后半里,观望前边穆夏等将吏防御知军死士进攻。有他压阵,将士们方能心安,在诈败中稳住阵脚,不会变成一场真正的溃败。
马儿的大长腿,尖耳朵,天生就是为了逃避危险而生的,豫让没法像他与赵无恤第一次照面时,那个御马师做的一样,逼它们向死而生。
王孙胜也在观察战局:“士鲋部已经被田师帅和伏兵完全缠住,别说脱身,只怕离被全歼不远了,只要占据了韩山的制高点,交战的主动权便在军将手中,知军短时间内根本攻不破壁垒,无法实现知瑶的战略,等他们疲惫后,便是分胜负的时候,我愿意率军出击,只需要三千人,一定能夺知瑶大旗归来,还望军将允之!”
知军每一百人结成一个战斗序列,五百人一阵列。在豫让带领下,第一排开始向前行进,第二列紧随跟上,接着是第三列、第四列、第五列、第六列,战车在后面压阵。如果让战车居前,那么马儿就会被敌方的箭矢和飞石所惊,使之脱离阵列,或反过来冲乱队伍,不利整体作战,因此豫让把他们留在后边,作为的预备队。
赵无恤看了看王孙胜殷切的目光,这个人的志向太大,看似冷静的性格下潜藏着一丝疯狂,他感觉自己驾驭不住。于是便笑了笑,对此不置可否:“知瑶是个骄傲的人,也是个不容易服输的人,就正面战线而言,虽然我军是以逸待劳,但两边人数相差无几,苦战还在后面呢,王孙有的是出战机会。”
“这是主君在亲自擂鼓,赳赳武夫,公侯腹心!”丹水东岸的战场之上,站在稀疏枯黄的草间,豫让发出了一声大喝!旁边的人随之一起高呼!
的确,虽然是有心算无心,可赵军还是承受了巨大的压力,赵无恤站在车上望得较远,可以看到那支知氏死士冲击很猛烈,见到壁垒后黑压压的赵氏大军也没有退缩,因为他们清楚,若是将背对着敌人,只能收到箭矢和飞石的问候,绝对是跑不掉的。事到如今,还不如奋死一搏,等待后方和左右的两翼扑过来,分散他们的压力。
豫让熟悉旗鼓,听在耳中,比自己新婚妻子的呼唤还要亲切,他不必回头看旗,通过鼓声已明白了知瑶的命令,当下拔剑在手,直指前方。
赵军在分兵往南北去阻挡敌军两翼的同时,也把知氏死士冲击的地方这里当做主要防御的地方,挡在豫让等人前边的守卒最多,也最密集,估计尚有五六千人,但仅仅能遏制住他们进攻的势头,双方在壁垒上展开了白刃的混战,弩炮和小型投石机便没了发挥的空间。
“轰隆隆!”响应他们的战意,鼓声从后方传来,此时若回头,还能看到中军的掌旗官们手持旗帜,左右前后摇动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