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次带了足足四百把单臂弩机，两万多支铜簇箭，都是专程为他们准备的……”
而公孙驱出身公族，卫国公族也已经没落，一如诗言：螽斯羽，诜诜兮；宜尔子孙，振振兮。他们繁衍五百余年，已经像螽虫蝈蝈似的生了一堆又一堆，早就不稀奇了。
弩箭还在穿梭作响，钉在人的身体血肉里，钉在大树上，钉在蒙皮盾牌上，声音各不相同，合在一起仿佛一场乐师高指导的钟罄演奏！
石曼是卫国石氏，也就是那位“大义灭亲”的石碏后人，不过他仅仅是支系小宗，所以年近五旬依旧只是笙窦邑的邑司马，虽然长于军阵，但有能力注定不及有个好出身，好姓氏。
这便是战争的乐章。
“得志便猖狂！”石曼强忍着怒意，咽回了对这个小辈下意识的训斥。
心里估算着大概已经射出去了七八千支箭，无恤举起旗帜挥动，让手下在各自埋伏的位置准备好，只等弩箭一过，便可发动突袭，将这股卫军一举歼灭！
“石司马怕了？”公孙驱站在戎车上，带着轻浅的笑意反问。
这之后，卫国在濮南就只剩下各自为战的几支邑卒，到那时非但巨野瞬息可下，其余几座城濮、笙窦、垂丘也会大大减少攻略的难度。无恤想在十一月雪落之前，让它们统统换上赵氏的玄鸟旗帜！
“既然盗寇已经被师帅击溃……”眼看周围的山丘和树林光线逐渐阴沉，石曼不禁催促道：“那今夜吾等不如退到平地扎营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