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公胜期望,新法施行后,能如同淮南一样立竿见影,然而事情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顺利,除却一些苦于没有上进渠道的文士、武士拍手称快外,大部分人持观望态度。贵族们更是对新法嗤之以鼻,他们明面上不敢直接违抗,但在施行上却处处拖后腿。
楚国地处江汉,这时代的云梦泽畔还能跑犀牛大象,哪怕寒冬腊月里也不显得特别寒冷,而今年春风来的也早,所以白公穿的也不厚,与怕寒怕冷,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钟建形成了鲜明对比。
郢都尚且如此,外面的地方上就更不必说了,一时间,江汉平原的县公抗拒新法之事层出不穷。
白公胜本来在与幕僚们商议变法事宜,听闻钟建前来拜访,便立刻迎了出来。
比如说,在《算民令》里,白公以身作则,提供了淮南地区的户口、税款、兵赋的详细数目,将多余的户口上交楚王,增加国家的赋税。这招本来想以退为进,做一个表率,也让别人无话可说。然而没想到的是,早已习惯了封地之内一切自己做主的亲贵县公们,均视新法为一张空文,甚至有些县公直接拒绝推行新法的小吏入境清查户口、兵赋,甚至将他们殴打驱逐!
“有事招呼小侄一声便可,岂敢让姑父登门?”
“新法不能顺利推行,全是因为上层人抵制触犯!”郢都的贵族都在看他笑话,于是白公大怒,决定拿出在淮南时候的手段来,杀鸡儆猴,好好整治一下这批腐朽的权贵,他的目光,瞄准了郧公斗氏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