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的是刚刚确定要继承范氏,却尚未正式升任卿士的范皋夷,这位昔日与范吉射势同水火的范氏庶子,如今却是范氏利益的忠诚捍卫者,一副无时无刻不像替弟弟复仇的模样。
“破坏晋国的旧规矩,擅自与范、中行开战,并且强占其城邑,屠戮其兵卒,杀害两位卿士,君上,赵氏这是要反叛啊!”
“赵氏早就不敬公室许多年了,当年赵盾就曾杀了灵公,如今赵鞅、赵无恤父子更甚之,他们竟然将东去问罪的籍秦大夫挡在太行,不让他们过去。”太傅梁婴父接过话头,他面色通红,不知道是出于公愤还是私嫉,晋侯听说他与赵鞅、晋阳大夫董安于关系很不好。
厅堂内,知伯一党的大夫们叽叽喳喳了一上午,就像一群刚从鸡埘里放出的母鸡。
“韩与赵乃一丘之貉,会这样也很正常。”知氏的次子知果也如是说。
“执政不是说万无一失么!赵氏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大的能耐!”
最后,他们的结论是:赵氏乃搅乱晋国的首祸者,不能不加以惩戒。
何况得知中行寅死讯和朝歌陷落的消息后,晋侯就已经被吓醒了。
可就算他们罗列了天大的罪名,可到头来,却在如何问责赵氏这个问题上拿不出章程来。
太行以东出事了,晋国的卿们在火拼,晋侯却无可奈何,无从阻止。
他们这些人平日里就包围在晋侯的周围,阻断了其余卿族走国君门路的机会,尊晋侯以令诸卿,这是知氏最有力的凭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