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骤雨初晴,赵无恤登凡城楼阙,远望共城,只见共城内外皆有敌兵,城头守备森严,城外连营数里。
“有人建议说,凡、共两城一时半会是无法被攻克的,说我不如退回朝歌,等待雨季到来,拖垮赵氏的锐气……”
他对身边的项橐问道:“你年轻眼力好,能看出中行氏的布置如何么?”
高强道:“范伯北奔凡、共,想来赵氏大军不久便会兵临城下,范伯发来了求救信,如今的形势,无范,则无中行氏也!主君必救范伯!在大河北岸留点人看着南岸赵兵,然后带朝歌范兵向西趋行,必须在赵兵攻下凡、共前抵达!”
聪明的项橐也读过不少兵书:传闻是太公望所著的问对,从齐国重金购来的司马法,他都有涉猎,加上平日里跟着赵无恤南征北战,耳渲目染下,也能参赞军机。不过赵无恤对他,口头上一向是贬多于褒,此子性格骄傲,加上才干极高,他可不希望培养出一个杨修来。
他询问道:“范氏在沁水边被两面夹击,落得大败,虽然吾等在此小胜赢回一局,但范氏主力已经丧了近半,先生以为,我中行氏接下来应该如何对敌?”
项橐望了望,说道:“中行氏的家臣中肯定有懂兵事的,知道‘守城必守野’的道理,虽然配合范氏守城,却没有一味地龟缩城中,而是派出了万余人驻扎城外,与城中成犄角之势。”
“我知之……”中行寅这才稍微冷静下来,点了点头。尤其是那支像泥鳅一样狡猾的杂兵,看上去就像一群没什么组织的乌合之众,可打起来却奇招百出,最后还杀出重围,沿着河岸滩涂、芦苇荡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