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氏九县十分分散，理论上的总兵力也不过两万多，这下一次性损失了五千，已经到伤筋动骨的地步，别说是救平阳，就连能否守住上党也是个问题。
“在铜鞮清点人数，我军损兵五千，已不能再战。”
更糟糕的事情还在后面，那位兴冲冲想要救援老友的窦犨，他那三千楼县兵，也在平阳城下遇到了士鲋和知宵的伏击，只逃回去一千……
知瑶……赵无恤耳边再度响起了这个名字，他和他只在温县有一面之缘，过去一年里知氏用兵很谨慎，知瑶的身影甚至不如他那兄长知宵出现得勤快，谁料憋了一年，就憋了这么一个大招？
楼县位于晋国西部，是个五千户大县，占地甚广，西临大河，东北则是晋阳。在窦犨送了一波后，还剩下晋阳、马首、盂这三县，以及防御代国的要塞霍人共剩下多少兵？满打满算，也只有七八千人了，且分散在四县驻守。
“小人睡在东寨，只听到打斗声，看见帐篷着火，四周一片混乱，我家君子组织起反击，但无济于事。后来才知道，对方是知氏的精锐，跟着知瑶灭了仇由国的兵卒，过去一年里一直在训练，养精蓄锐。于是等到入夜后，营地已经被敌军攻陷，君子只能带着残兵且战且退，次日凌晨渡过少水，幸而有铜鞮大夫乐符离接应，才没有全军覆没……”
别说阳虎，就连赵无恤也感到一丝头疼，任谁都能看出来，经过两场败仗后，西面的局势变得对赵氏不利起来。韩氏已残，而本来完整得如同一个乌龟壳子的赵氏北部领地，也因为楼县的损兵折将而不稳定起来。
“当时的情形小人亲眼所见，敌军前锋由一个持短剑大汉率领，自称知瑶之臣，武艺了得，无人能挡他一击。他砍倒吾等的卫兵，清除栅栏，以利主力攻击。等兵卒醒悟过来，对方大军已经跃过沟渠，手执剑戟和火把冲进营区。”
“窦犨！”阳虎的口气更加愤怒。“我就知道，此等只会空谈的所谓名士是靠不住的。”
赵无恤不得不再度阻止狂怒的阳虎，“先生，够了，让他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