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今天,二卿不理智的杀俘行为,却给赵无恤送了一个激励兵卒的大礼包。
公孙尨无言以对,赵无恤继续道:“何况要论起来,数次遣死士刺杀于我,又陷害栽赃的中行氏、范氏更下作!你说我阴谲?不错,我父亲主之以正,我便要辅之以谲,只有这样,才能战胜更加卑鄙的范、中行二卿!”
兵法有言,合军聚众,务在激气,而要激励鲁人,最好的方法除了军功授田外,就是利用他们的乡党情谊,以及隐隐约约的国别意识了。
赵无恤大笑:“那当年邲之战时,中行桓子为主将,赵旃借请平之名,前往楚军大营前挑衅,在门口铺开席子破口大骂,极为不雅,这应该怪中行桓子无礼、下作了?”
范、中行在屠杀鲁国降兵,在杀害自己的乡党!
公孙尨却不依不饶,怒目道:“那还是赵将军约束不力之过!即便你如此狡辩,还是掩盖不了赵氏的做法下作!”
那他们就不单是赵无恤的敌人了,也是所有鲁籍兵卒的敌人啊!
“然,我只是让我的部下去挑战,至于他用什么样的手段,就任由他发挥。”无恤笑道:“田贲本是轻侠恶少年之辈,做出这种事情也不奇怪。”
而且如今看来,作战不利时投降活命这条路,基本被封死了,除了拼死一战,别无他法。
“假的!?”
赵无恤的这番话很是诚恳,直让鲁人们声泪俱下,士卒们坐着的泪水沾湿了衣襟,躺着的则泪流面颊。把军队置于无路可走的绝境,就会像专诸、曹判那样的勇敢了。
“那些所谓的头颅,多半是假的,从普通兵卒的尸身上取下伪装的。”
颜高捏紧了大弓,大声宣扬复仇之义,其他人也满腔怒火。
公孙尨愕然:“那赵兵在营前公然挑衅时,插在矛尖上的头颅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