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差……”阖闾在看到儿子的同时,也看到了围聚在旁的吴国将吏,看到了周围的情形。
“话虽如此,但晋国执政约合吴国伐宋、伐鲁、伐赵氏之策,吴国暂时不必搀和。大王和太子应该认清,楚国和越国才是急需解决的大敌,吴的人口、兵卒、辎重粮草,决定了大王无法南北同时出击。”
吴人阵型散乱,在四周呻吟呜咽,时而发出痛苦尖叫。
夫差眼前一亮:“不错,赵无恤占据鲁国,联合宋国,又将泗上诸侯据为己有,无论哪一面,都是阻挡吴国北上的要道,不可不除。”
伤者众多,而死人就更多了。他们的身体了无生气,他们的脸庞呆滞、僵硬、肿胀、骇人,面目全非。吴国的巫祝们把死者的甲衣扒下来,阖闾看见许多裸尸被托起手脚,抛进水中归葬龙蛇之腹。
“如此说来,太子对赵氏的警惕不无道理,十年后,赵氏当为吴国北上第一大敌……”
脚又在疼了,以至于阖闾的整个身体都丧失了知觉。寡人怎么到这儿来的?他努力回忆。战斗的片断零零星星地在脑中闪现:河边的列阵,前行自刎的越人死士,瞠目结舌的吴兵,还有那把该死的戈,握在越国勇士手中,朝着阖闾脚背狠狠啄来的金戈……
孙武话音落后,射台上先是一阵沉默,随后想起了吴王阖闾清脆的拊掌声。
一切的一切,在这里结束……
“赵氏必尽得晋国人心,代晋而有之!”
吴王阖闾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孤败了,在檇李败给了越国,败给了越国太子勾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