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里想得到,赵无恤看到晋侯第一眼,就能生出“彼可取而代之”这样的僭越心思来?
孔子说道:“治理国家要讲究礼让,可是由说话却一点也不谦让,所以我才笑他。由这个人,千室之邑,百乘之家,可用他为卿相,但我却不知道他仁否。”
赵无恤在鲁城曲阜大肆宣扬想归晋的迫切,在孔子等人理解来,大概是希望回国后慢慢做到执政上卿的位置,治理晋国。
“子有、子华之志比子路略小,孔子认为如何?”
子路和孔子的志向都是治鲁,子路想让摄于齐、晋、吴之间的千乘鲁国变得强盛。而孔子的追求则更高一些,虽然在中都邑感受到了治理一地的艰难,但他依然没有受挫,觉得只要能被国君任用,让鲁国庶之、富之、教之,建设一个“东周”乐土出来也不在话下。
“治理邦国是大事,但求说的治理方六七十,如五六十的千室之邑也是国之大事;国之大事,在祀与戎,赤说的宗庙祭祀,诸侯会盟和朝见天子,也是大事。求这个人,千室之邑,百乘之家,可以用他做宰臣;赤这个人,束带立于朝堂,可以让他接待宾客,作为司仪,也但我也不知道他们的仁何在,所以大夫若要任用,当慎之又慎。”
而治国这两个字,其中的野心昭然若现,更是说到孔子和子路的心坎里去了。
说完,孔子微微叹了口气,他手下几个可以为政的弟子都不是完美的,各自性格上都有些问题,子路的莽撞,冉求的过于谦逊和被动,公西赤的好奢侈……希望他们离开中都,前往赵大夫麾下效力后,能历练改善这些毛病。
所以齐家之言,在场众人里赵无恤最有资格来说。
“点的志向虽然缥缈普通,却唯独有仁,而又有才能,又有仁心的,唯独回一人而已……”
家也是一个宗族的基本地盘,赵无恤虽然没有明确成为赵氏世子,但就凭借他一支孤军拿下两个敌国领邑,又成功将其合法化合礼化的功绩。只要他愿意,足以自己开创一个家族作为赵氏小宗,称之为廪丘氏也不为过。
孔子本来连颜回也想推荐,但颜回却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