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魏驹推脱了陈恒与秦国大庶长的计划,可现在他却不得不让人回少梁通报执行了。
陈恒深感头疼,对子蒲拱了拱手,又目视魏驹,说道:“我倒是有个办法,可以让秦魏两嬴。”
老家主被刺杀,新家主又被劫持,不出数日,少梁、王官的魏军无计可施,只能敞开城门,放秦人入内。
秦人的固执倔强,可见一斑。
在陈恒的劝说下,子蒲倒也理智,没有大肆报复魏氏乘着秦国国丧讨伐,并杀伤大量秦人的仇恨。他知道,若是秦国想要守住河西,甚至继续往上郡、河东进取,那就必须依靠魏氏,依靠这些可靠的魏武卒。
“从穆公之世开始,河西便属于秦国,否认这点的都是秦的敌人。”
于是魏驹被允许在秦军营帐中自由走动,在商谈时,他也作为三方代表之一参加,子蒲对劫持他一事再三表示歉意,并请他坐到了上席。
子蒲不为所动,再次审视魏驹的面孔,依旧一点笑意也无。
陈恒已经为这个同盟设计好了未来:“秦、齐、郑、魏四方在新郑洹水之上聚会,相互沟通故有的嫌隙,杀白马歃血盟誓,彼此约定。假如赵氏继续逼迫魏氏,那么齐秦就从东西牵制赵氏,郑国则切断赵氏与其盟友的联系。假如赵氏攻打齐、郑,秦魏也要牵制住赵军。吾等还可以寻求燕、中山等对赵氏面服心不服者,再说服楚国或吴国加入,到时候集结天下的力量讨伐赵氏,那么赵无恤一定不敢从冀州侵犯诸侯了……”
然而纵然陈恒舌灿莲花,也没法无视掉秦魏交兵的原因:河西。
他对子蒲长拜说道:“当然,盟主暂时还请大庶长担当。”
陈恒摇头道:“赵氏之所以不敢发兵直接攻打秦国,是因为魏氏挡在中间,魏氏可以算秦国东边的屏障了,一旦魏氏被赵氏吞并,借助龙门、蒲坂发步卒渡河,再从上郡征召蛮夷车骑直插秦国腹地,以秦军之能,可否阻止十万赵卒?赵氏大可以象蚕吃桑叶一般逐渐侵占秦地,直到逼近雍都为止,这也是小子替大庶长忧虑的原因。”
楚国和吴国的态度未定,陈氏为了恭维秦国,让秦人牵制赵氏,一个虚有其名的盟主,“横长”之位自然不会舍不得,子蒲也不敢受此任,推脱后将这名义给了秦国年轻的国君。
“若能得到河西,隔着大河,秦国并不畏惧赵氏。”子蒲不甘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