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贡已经在心里默默筹算开了。
赵无恤请子贡在案前对坐,也不去打扰那少年做事,就这么耐心地等待着。
“在卫地端木氏的庄园里,麦十斗出出麦核屑九又二半斗!”
子贡只见这里热气腾腾,刀俎炉釜等炊具齐全,一个穿着短打的圆胖少年,正在木俎上用力搓揉一团白乎乎的东西。
晋国的一石,也就是后世的六十公斤,十斗为一石,一斗约合六公斤。
赵无恤哈哈大笑,又领着他来到了磨坊旁制面的小屋里。
对各地粮价和出粒比率牢记在心,子贡的商人本色,显露无遗。
“居然能如此精细,也不知道口感如何?”
赵无恤点了点头道:“的确,根据出粉率的不同,价格也不同,越精细的麦粉,就越贵重难得。”
子贡伸手在漏斗下的麻布袋里,捋起一点麦粉在手中,手指慢慢搓磨,只觉得细如河沙,入口也尝不出有粗糙之感。
“今日便将这明细的账目与子贡说清楚,十斗脱壳的麦子,根据花费时间和脱麸皮不同,可磨出九斗全麦面,方才的馒头,由此制成;也可磨出八斗黄麦面,方才的烤饼由此制成;磨到最精细时,可出七斗白麦面,方才所食的水引饼由此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