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天的烧制,终于到了出窑的时间。赵无恤对此十分重视,特地带着几名乡吏专程前来观看,而鲁陶翁也对这次和以往工序略有不同的烧制充满期待。
话虽如此,但无恤知道,这并不保险,他的那些梓秘,只会教给百分百能留下的人。
按照传统,入窑和出窑的时辰,都是要先占卜询问过的。
“句句属实,但尔等也要对我委质效忠,对泰一神发誓,三年内所看到学到的东西,一句话不准泄露出去!尔无我叛,则我无强留!”
当然,两个时间都是鲁陶工根据经验,事先定好的。成巫这个没节操没信仰的神棍只需要捧着鹿肩胛骨在众人面前大声喊“上上大吉”就行,经过上次冬至公议的配合,这种把戏他玩的越来越纯熟了。
“君子说的可是真的?”这些工匠的领头者,那位名叫鲁陶翁的老者嘴角颤抖地说道。
这会,成巫又神神叨叨地祈求了一下先圣陶唐氏的庇佑,这才让人破窑取陶。
在半道上的一个庐舍休息喝水时,当着那十多名鲁国陶匠的面,他又把三年之期重申了一遍。
烧得黝黑的窑内,那些个已经冷却成型的器皿展现在众人眼前。鲁陶翁瞪大了眼睛,脸上笑开了花,而年轻的鲁人陶匠,也纷纷击掌庆祝。
于是,两人辞别后,赵无恤便丝毫不停留,出新绛西门,与押送那些鲁国匠人及家眷的虞喜等汇合,一行人向成邑方向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