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夏末秋凉的五月底,赵无恤为期两月的禁足思过终于结束了。
但他当然不能这么说,因为他们赵氏也干着同样的事情:从赵景子时征服北方晋阳后,就开始规定,晋阳赵氏之田,一亩宽一百二十步,长二百四十步,比起晋公室、韩、魏、范、中行划定的田亩都要大上许多,而且税赋还低,仅仅是诸卿的一半。
在桑羊翁帮助下,改造过的农具已经发放给了窦、桑、甲、成各里。牛马被套上辕,拉着犁,开耕成邑的三万亩土地,开始逐步播种夏粟。
赵无恤心道,这不就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么。
赵无恤在询问了计侨、桑羊翁等人的意见后,总结往年的经验,对每亩播撒的种子数量也做了规定。
“于是乎,陈氏就用私家的大量器借出粮食给国人,而用公家的小量器收回,他们领地高唐和东莱的木材、鱼盐蛤蜊等海产品运到临淄市上,依然是和原产地一样平价而售。君子可知道,陈氏这种与货殖之道全然相反的损己利人之举,是为了什么?”
“粟米每亩一斗,戎菽每亩半斗,如果是良田,可以酌情减少数量。”
“齐国原来有豆、区、釜、钟四种量器。四升为一豆,各自以四进位,一直升到釜,十釜就是一钟。陈氏的豆、区、釜、钟的容量,都比公室的加大了四分之一。”
成巫那边,赵无恤也嘱咐他抓紧控制新到手的成氏庄园,那边的数千亩土地种的是春粟,再过上几个月,也要成熟了。只是因为没有使用代田法,看上去颇有些萎靡不振,今年恐怕收成一般。
一问之下,子贡便说起了陈氏在齐国的一些举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