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晋国刑律,私斗者要罚为更卒,劳役一月,但在场诸子虽然年纪不大,却都是晋国卿大夫家的子弟,这种处理方式显然是不可能的。尤其,本应该重惩的首祸者,正是赵、魏、韩、范、中行五家卿子。
他双手捧着酒盏,先恭敬地朝着众少年敬了一杯,口中道:“医者说,吾弟并无大碍,此次有劳各位相助了,无恤铭记于心。”
这只是混战中的一个小插曲,斗殴被制止后,接下来就要想想如何善后了。
他随即一饮而尽,亮出盏底,众少年也都纷纷起身回礼,态度恭谨,口称“不敢”。
他可不知道,最初时,气急败坏的范禾的确要拔出那把吴式长剑“獬豸”,去击杀揍了他一顿的赵无恤。但乐符离认识捧剑的少年刘处父,揪着他恐吓了一声,让对方想想拔剑杀一卿子带来的后果,谨慎的刘处父居然违了范禾的命令,抱着剑不知道跑哪去了。
无恤在席上自寻了一处空位坐下,身边正巧是面色有些不豫的魏驹。
没有死人就好啊,庶子大夫籍秦心有戚戚,尤其是五位卿子,随便一个出了任何意外,都是无法交代过去的大事,搞不好,还会引起晋国政坛动荡,甚至激起国内战争。
无恤侧头向他询问道:“世兄,那是谁家淑女?”
不幸中的万幸,是这次械斗只是用木剑对打,没人疯狂到拔出开刃的青铜剑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