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我的夫子告诉我,仁者以财发身,富与贵,是人之所欲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处也。这些鲁人还想归家与族人团聚,若是被强留在范氏为工匠,那就一生都不能再渡过汶水了!请发发善心罢,切勿答应卖给他。”
那范氏小吏被揪着脑袋按倒在地后,仗着背景深厚,竟丝毫不惧怕,依然昂着头骂道:“你们这些黔首,竟然对乃公不敬?你知不知道我是何人?”
青年面露不忍之色,他先转过头,用郑国方言劝那郑人隶商道:“吾闻郑子产曾言,昔郑桓公自宗周迁国至新郑后,与商人们共处一隅,世代立有盟誓,曰:尔无我叛,我无强贾。现如今此范氏强买于你,请想想子产之言,小国不能任意屈从大邦,商贾小人亦如是!”
“我只知道,你是个狗仗人势的皂吏,给我狠狠掌嘴!”
此言一出,台上的鲁人们心有戚戚,而台下的女子家眷则哭得更伤心了。这时代的人,也讲究安土重迁,对背井离乡,老死不能葬于蒿里是十分排斥的。
虞喜得令,便在那小吏脸上连扇数个耳光,打得他嗷嗷直叫。
说完,他便不理会卫国青年,踱步到那些鲁人身旁,检查有无残疾疫病者。
可一边叫,他还一边肿着嘴骂道:“你敢打我!我,我一定要告知范氏君子,灭你三族!”
“返回?别想了,入了匠作坊,就是范氏隶臣,非但一生一世要为范氏效命,且匠之子桓为匠!世世代代不得脱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