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毕竟是赵无恤的亲生骨肉,他只能往好处想了,孔门的学说也不尽是迂腐的,曾参的一些理念,倒是揉杂了赵无恤提出的一些东西。何况,无恤几年前就已经指派了好法术的成抟担任琅琊令,或许可以补正赵操一二。只希望赵操能听自己的话,能够“外儒内法”吧。
就算他想复古,想大兴仁义,也对当地影响有限,赵国的封君权力可大可小,像钟吾君赵广德和商君赵伊,就拥有实权,但赵操这类没有执政经验的黄毛孺子,先让琅琊令越俎代庖几年吧,不管个人喜好如何,都必须服从国策,不然就束起双手,做一个清闲封君吧。
至于赵无恤的太子赵恒,现如今也快十五岁了,垂鬟结髻,玉面峨眉,和他母亲乐灵子越来越像。赵无恤对他的教育更上心许多,让张孟谈、子夏、邓析等人轮番授课,做赵恒的夫子,希望他在重视律法之余,接受不同的学说熏陶。
赵无恤的后宫依然是那样子,乐灵子和季嬴维持着宫中平衡,在空同明珠进入后也没有引起什么波澜,倒是这草原女子似乎极好生养,赵无恤总共之临幸了她一两次,十二月初的时候,居然就诊断出来有孕了。
到了腊月初八的时候,又是一年雪落时,赵无恤刚做完腊祭,回到季嬴的长秋宫里准备休息,却接到了一封信,一份来自草原的信……
不用打开,只用看羊皮封面上那一如赤山勒石的笔迹,赵无恤就知道,这是赵佳写的……
……
“吾兄在上,妹再拜言。”
“初秋一别,已隔三月,如三岁兮……”
这封信应该是上个月,也就是冬至之月写的,路上花了月余时间才到邺城,可见这寒冬时节里,沿途羁旅之艰难。
但这封信却洋溢着夏天般的热情,让赵无恤读过之后,心里生出一丝暖意,驱走了腊月的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