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贸易开始的第十年,赵人又来了,但这次来的不仅是商队,还有骑着高大雄壮的马,身穿明亮的甲胄,目高一切的武士。他们成百上千,一手持锐利戈矛,另一手拎着血淋淋的头颅,传示沿途各部落:“此乃反抗赵国的东胡人和楼烦人,他们的部落已经被赵君毁灭,人民屠戮殆尽!”
面对如此强大的军队,往日里自夸骁勇的空同人退缩了,他们躲在河宗城里,探出头来询问空同人的“老朋友”猗顿道:“空同一向与赵和睦,赵君为何要兵临河宗?”
猗顿站在城下,这一次与以往的通商不同,他的背后站着一支强大的军队,就像赵侯承诺的一样,他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有一个万乘大国为他撑腰!
他没了以往的客气和谦虚,而是昂起头,不容置疑地说道:“我只有几句话,请空同氏仔细听着。一切胆敢与赵君为敌的人,代国、东胡、楼烦,都已毁灭或臣服。赵国的地域是如此庞大,向东向南向北向西走一百天,依然走不到尽头。赵国的军队又无比雄壮,所到之处,地动山摇。今日,还望空同氏做一个抉择,是当赵国之友,还是与赵国为敌。若是敌人,便朝我射箭,若是朋友,还望空同君随我前往龙城赴宴,享用赵侯的美酒。”
空同人面面相觑,他们的部落分布在方圆百里之内,短时间内无法集结,而眼前这支人数上千的赵军精锐,据猗顿说,仅仅是赵国军队的百分之一。
最终,空同氏的族长做出了选择,他让族人继续严守河宗城,他自己则战战兢兢地出城,表示愿意随猗顿前往龙城赴宴。
他已经意识到,草原的天变了,赵国强权的手已经伸到了河套,空同氏再也没法像以往那样独霸这片沃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