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放目看去,却见他脑袋上正好插着一根箭,箭的力道很足,整个箭身都插入眼眶,只有箭羽露在外面。
对于技艺精湛的骑射者而言,胜负,往往就在一息之间。
“好!”
已经结成战阵的赵军处传来一片欢呼,而楼烦人则沉默了下来。
方才那一位,是几个部落里知名的善射者,谁想却在这里被赵人的骑射取了性命……
那楼烦的勇士的亲族怒不可数,又有一人大吼着冲出阵列,朝那名赵骑冲去。
楼烦勇士带着为兄弟复仇的决心,必将那敌人射落马下,斩下他的头颅,剥去头皮,煮落血肉和脑髓,风干制作成饮器,这是草原人对待仇敌最好的办法。
赵骑毫无畏惧,甚至都没有换人来战的意思。然而这一次,或许是因为刮起了小风的缘故,他的准头大不如前,先是百步左右的开弓,两箭同时射偏,然后又是两声,再两声……
直到二人相距仅仅十余步时,楼烦勇士的箭才像是毒蛇一般,钻入了那赵骑的脖颈与发髻相交处!
两骑错马而过时,有那么一刹那,楼烦勇士脸上似乎沾上了一点血珠——敌人的血珠,赵骑开始在马上摇摇晃晃起来,楼烦勇士自以为胜利。
日后,他要一边品尝着头颅里盛放的美酒,一边对儿孙夸耀今日的荣誉!
他正要张臂欢呼,孰料那赵骑却在错身之后的一瞬间,就猛地在马上立起身子,反身开弓,一箭破空而出,正中楼烦勇士背心!
薄薄的皮甲如何能承受这赵国军队里最锋利的菱形箭矢,在极高的速度带动下,飞速旋转的箭头撕开了皮肉,钻入没有肋骨保护的肺腑里,将内脏撕扯成了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