阚止又凑过来,小声说道:“虽说柳下将军本身考虑此事并无可以过责之处,当此之时,除了归罪于柳下,保全上卿的名声,别无他法。”
“然而那五千人就能活过来了?”
阚止一愣,他没想到比起自己的名声,赵无恤更关系的是那五千人的性命。
正所谓“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五千人,就算放到后世也不是个小数目,与之牵连的家人多达数万,盗跖是杀的干脆利落,看似爽利,实则后患无穷,这不是圣母与否的问题,而是为将者与为君者的不同。
赵无恤摆了摆手,让阚止下去,并将孙武请过来。
“先生的建议让我设计了南线西线迂回,歼敌于河东的战略,如今南线虽然进展顺利,但盗跖却为我惹下了大祸,先生觉得如何处置最为妥当。”
孙武在吴国多年,南方的道德与观念远比中原要野蛮激进,没有礼乐和仁义在其中作祟,尤其是吴国进攻楚国时,因为事急从权而杀俘虏的事情,孙武也经历过不止一次了,虽然大多数是吴王阖闾、伍子胥、夫概等人下的命令,但他旁观了,默许了,同样是从犯。
可是见的多了,却不代表会对这种事情习以为常,当做是对的。
他轻捋胡须,说道:“古者,以仁为本,以义治之之谓正……”
孙武也认为,要完全归罪于盗跖么?赵无恤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