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赵卿的仪仗可不是他们敢过来觊觎的,赵氏在卫国驻扎了一师军队,一半管理运河防务,另一半就在濮阳,监视卫侯和卫国卿大夫。
鼓角高奏,搅动了濮阳这乱糟糟的空气,赵无恤的车舆在濮阳外郭运河港口旁新盖起的堡垒前停了,赵氏驻卫国的统帅赵伊带着文武僚吏,前来迎接赵上卿大驾。
“弟拜见堂兄!”
一名身穿镀金铜甲与红色大氅、胡子拉碴的中年师帅下拜顿首,身后还有一群人,不敢抬眼窥视赵卿。
赵无恤将他扶起来,上下打量一番后笑道:“子尹丰腴了,还蓄了须。”
赵伊竖立的鬓须长满整个下巴,浓厚有如狮子的鬃毛,头上的发髻倒是梳理得一丝不苟,一对眼睛染在酒色浸淫下不如当年炯炯有神。
他无奈地拍了拍鼓起的腹围笑道:“堂兄将我放在这卫国,又无仗打,自然就髀肉复生了。”
“说不定今年或明年,你就又能上阵杀敌了。”
赵无恤意味深长地说了这句话后,打量了一眼面前的壁垒,这座包砖的小邑,是赵氏军队在卫国的大本营。
“进去罢,子尹,与我好好谈谈卫国的近况。”
赵伊会意,跟着赵无恤入内,在身后随从知趣地离开数步远后,他便在赵无恤耳边小声说道:“不瞒堂兄,卫国现在的情形,就像是煮沸的一口大鼎,只需要吾等再添一把火,对卫侯的滚烫民愤就能满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