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子胥暗自想道:“若齐侯依我计行事,自此之后,齐国恐怕再也无法取信于诸侯了。只望齐赵能在这东国拉锯五六年不分胜负,最后再由已经吞并越国的句吴来席卷泗上!”
一抬头,眼见快出行宫了,恰见有一位穿着白色田猎纹,戴高冠的青年男子正仰着头看宫门石阙上的燕子巢穴。
看到这位年轻人,伍子胥满是谋略的冷面上,终于头一次露出了微笑,这是长辈对晚辈的维护和怜爱……
……
看到那年轻人后,伍子胥大步迈向他,看样子似乎是要去亲切地在他肩上拍一拍,可走到十余步时还是克制住了,转而拱手道:“王孙。”
被称为“王孙”的青年回头,他模样俊朗,只是脸上有一丝挥之不去的阴霾,似乎是从小抑郁多年。见伍子胥过来,他面色未变,微微行了一礼道:“亚父。”
亚者,次也,亚父是吴楚一带对仅次于生父的长辈尊称,犹齐桓公尊管仲为仲父,由此可见,这年轻人和伍子胥关系非同一般。
“王孙,鲍息不是带你去与齐国的年轻一辈结识了么?怎么会在此处?”
“那宴饮没什么意思,齐国公子公孙,大夫子弟,不值得我与之交游。”
伍子胥一愣:“早闻齐国多俊秀之才,不止于此罢。”
青年脸上带着一丝自傲和不屑:“就是如此,包括鲍息在内,尽是一群猪犬!”
这话太直接和难听了,若让鲍牧得知自己儿子被这么评价,还不知道会气成什么样,伍子胥只能摇头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