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恤朝单平点了点头,但对于刘承,他甚至没有正眼看一眼,踢了踢战马,高大的骕骦骏马向前迈了两步,马头抵到了刘承的面前,嘴角腥臭的泡沫几乎甩到刘承的脸上,使得刘承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差点跌倒在地,脸色煞白。
无恤铜胄后面的话语是冰冷的:“刘公世子?刘公为何不亲自来见我,却只派了世子,这是看不起我年轻么?”
刘承身为世子,地位的确没有晋国上卿高,他连忙垂首道:“岂敢,家父抱病家中,故让小子代劳。”
他心中凄凄凉凉,自己家作为天子卿士,多次参与主持盟会,虽然王室的确是破落了,但天子公卿与大诸侯国君等同,相互朝聘时也彬彬有礼,何时落到过这种落魄的境地。
“果真如此?”赵无恤询问性地看了看单平,单刘两家虽然有朝堂争执,但也毕竟齐心协力对抗过王子朝,唇亡齿寒,扳倒就行,不至于将对方往死里陷害,便点了点头,为刘公作证。
但赵无恤脸色却并未好转,他下马解胄后一双鹰枭般的眼睛在单刘二人身上打量了数遍,没有客套,直截了当地问道:“我要的人呢?二位可将他带来了?”
单平连忙讨好地说道:“应上卿的要求,要犯苌弘已带到。”
话音刚末,叮叮当当的声音从远而近,一位年过六旬,身高八尺,相貌堂堂的老士人走了上来,被囚禁数日后,花白的头发有些纷乱,手脚都枷锁和脚镣束缚着。
刘承见为刘氏服务了几十年,向自己传道授业的夫子落到这下场,鼻子一酸,差点哭了出来,但终究还是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