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恤走过去坐到高无邳身边,将一盏酒推到他身前,这才说道:“高子,方才陈豹的话,你可都听清楚了?”
“一字不漏。”高无邳咬着牙,陈氏这时候撇开国君和他那当执政的父亲高张,私下来找赵无恤请平,他们的狼子野心,他又何尝看不出来呢?
可他对赵无恤的防备之心也未有丝毫降低,不想称他心意:”我听到将军在吹嘘军力,把弩砲数量夸大了一倍,还漏过了赵军连日赶路的乏力,又要陈氏割许多土地给你,你是想借此机会,靠陈氏得到战争得不到的东西……“
赵无恤大笑:“高子很细心啊,可惜,细心用的地方不对,不该针对你的朋友,应该针对吾等共同的敌人。”
高无邳嘴上不虚:“朋友?我以为将军是陈氏之友……”
赵无恤面色阴沉了下来:“陈氏是参与谋杀我岳父的仇人,我已经厌烦与彼辈虚以委蛇了,何况我想,不久之后,他们也会成为高子的仇敌。”
话里有话,要小心,国夏的警告尤在耳边,高无邳别过脸去:“我家与陈氏虽然不和,却不至于此,吾等齐人可不像晋人那样喜欢相互仇杀。”
”是么?“赵无恤露出了意味深长的微笑:“高子还是没想清楚啊,看来你得先跟着我回晋国一趟,见见不一样的风景,这样才能勾起思乡之情。”
他将自己的酒一饮而尽,转身时才轻声说道:“若我所料不差,陈氏之所以敢胆大到与我接洽,在临淄的齐侯要么就是重病不起,要么就是已经死了!若陈恒带着大军归国,高执政恐怕也凶多吉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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