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鞅在首席上笑看宾客们的奉承,邯郸午和赵罗则坐在赵鞅的左右手,照理说这算是一种优容,但提邯郸午却只是闷闷不乐地喝着闷酒。
当赵氏的有司喜气洋洋地跑来宣布,新郎新娘已入洞房后,宾客们纷纷起身吟诗颂扬道:
“螽斯羽,诜诜兮。宜尔子孙,振振兮!愿中军佐早日喜得嗣孙!“
“满上酒盏!”等众人颂完后,赵鞅面带喜色地宣布。
竖人们连忙上前将清酒倒入众宾客的酒盏中,赵鞅单手举起:”与二三子同乐!“
赵罗喜气洋洋地双手捧起:“愿赵氏有百世世卿!”所有人都这样说道。
数百个酒盏同时碰响,宣告婚宴进入*,邯郸午和旁人一样干了第一盏,落座时顾声气指地叫人重新满上。
但那些端上来的佳肴,他只是尝了一口,便将食物推开,面色有些微微发青。
“味道不好么,堂兄?”赵罗则在一旁狼吞虎咽,他们温县最好的不是兵卒,而是庖厨和调味的雍人。
“今日无甚胃口,我还是多饮些酒罢。”邯郸午勉强地笑了笑,小心地看了不远处的赵鞅一眼,轻轻地饮了一盏。
他在为这场婚事后,他必须被迫去新田状告范、中行两事而发愁。
想到这里,他颤颤巍巍地起身,打算再去恭贺赵鞅一言半语,这样才能让自己安心。
然而刚走出筵席,他却觉得腿脚一软,嘭地一声跪倒在地,酒也洒了一地。
“怎么了,邯郸大夫?”旁边的宾客们连忙出来搀扶,而在殿内的卫士们也警惕地看向这边。
“无事,无事……”邯郸午在旁人搀扶下起身,有些恼怒地看着被酒洒得湿漉漉的地板,打算重新拎起酒壶再倒一点。
然而,就在他强撑着弯腰时,却引发了一阵猛烈的咳嗽!
一整个筵席被按翻,在旁边跳舞的舞妾惊呼一声跳开了,那些弹瑟鼓琴乐师的乐调也被打乱了。
这一下,连赵鞅的鹰一般的目光也扫了过来,面上带着一丝不快。
周遭充满各种疑虑,一半的宾客站了起来,想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而卫士们也已经围了过来。
邯郸午却再也站不起来了,他的脸色越涨越红,手努力要去摸酒壶和酒盏,却两眼泛白,像一只热透的大虾般蜷缩了起来!还发出了令人恐怖的哀鸣,最后却归于沉寂。
旁边的人开始惊呼,赵罗等人在旁边围了一圈,纷纷用恐惧的目光看着邯郸午。
最后,还是郑龙大步走了过来,将邯郸午翻了过来,却见他的脸庞已经硬得像岩石一样,他面色涨红,眼白突出,神色恐怖。
郑龙将手指放在邯郸午鼻前轻轻试探,随后抬眼宣布道:“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