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子路救人,既有义,又能得利,必然会得到众多的鲁人效仿。
子贡将此事原原本本说了出来后,又称赞了一通赵无恤与夫子不谋而合,真是贤者必有通惠。
赵无恤则心中窃笑不止,托了前世漫山遍野的国学热,他是听说过这故事的,要不然,怎么敢那么笃定孔子的反应?
不过,赵无恤也不由得感慨,孔丘已经不同于年轻时候骂季氏“是可忍孰不可忍”的愤青了。他在齐鲁跌打滚爬二十多年后,已经看透了人心,义和利,并非是绝对的对立。
谁说他食古不化?谁说他迂腐?这明明也是个现实主义者!
否则,他会寻遍诸夏,拜了无数个老师,将他们的思想兼容并包?否则,他会半推半就地接受死对头阳虎的邀请,作为阳虎之党出仕中都宰?能教出行业各不相同,思想成就也偏差极大的孔门弟子们来?
虽然,此人时不时还是会理想主义一把,比如在得到放手治理一邑的机会时,依然是将仁爱和礼乐作为一招鲜的法宝。
治一千室之邑,或许可以靠道德和人格魅力维持,但若执掌一千乘大国,不出漏子才怪。
子贡却不知道无恤心中所想,他觉得时机已经到了,正要摸出怀中的简册,向赵无恤推销夫子的理念。
却见赵无恤先起身道:“子贡,可愿意随我去新建的匠作区一观?你我日后的买卖,可全在那里。”